里奇蒙警局隊長彼德.馬里諾和我相識已久,熟到有時候似乎能夠心靈相通。因此當我想要聯絡他時,他卻自己打了電話來的情況發生,也就不足為奇了。

  「妳的聲音很虛弱,」他對我說。「感冒了嗎?」

  「沒有,」我說。「很高興你打來,因為我正要打給你。」

  「我猜妳應該已經聽說他們在里奇蒙港發現腐屍的事吧,」他接著說。「據說有好多人在那裡四處閒晃。真慶幸那是別人的案子。」

  「什麼腐屍?」我問他。「馬里諾,等一等,」我說,因為插撥鈴聲響了。「讓我看看是誰。別掛喔。」我按了等候鍵。

  「喂,史卡佩塔。」我說。

  「我是傑克,」是我的副手,傑克.費爾丁。「他們在里奇蒙港的一個貨櫃裡發現一具屍體,腐爛得很厲害。」

  「馬里諾剛剛正要告訴我。」我說。

  「妳的聲音像是得了感冒。我好像也被傳染了。」

  「那個貨櫃是剛從船上卸下的嗎?」我打斷他。

  「『天狼星號』,星座的星。情況肯定十分詭異。妳希望我怎麼處理?」

  我開始在便條紙上迅速抄寫,我的字跡變得比平時更潦草,神經系統像故障硬碟般不聽使喚。

  「我去,」我毫不猶豫地說。

  「妳不需要這麼做,史卡佩塔醫生。」費爾丁突然發號施令起來。「讓我去吧。妳今天應該休假的。」

  「我到了那裡以後該找誰?」我問。我不希望他又挑起那話題。

  「是安德森警探通知我們的。她正在現場。」費爾丁說。

    

 

  我打開車庫裡那間上下都設有排水孔的杉木更衣室,裡面有健行靴、防水褲、厚皮革手套和上了類似蠟的特殊防水塗層的巴柏夾克。

  我在這裡存放了許多襪子、內衣、連身工作衣等從沒進過屋內的衣物。它們的旅程終點是那只大型不鏽鋼水槽以及那台我從不用來清洗日常衣服的洗衣機。

  我把一件連身衣、一雙黑色皮革銳跑運動鞋和一頂印著OCME──首席法醫辦公室字樣的棒球帽丟進後車廂,然後檢查我的哈利博頓鋁製公事包裡頭是否有足夠的乳膠手套、大容量塑膠袋、覆屍布、相機和底片。

  我根據費爾丁指引的路線,往南邊開,接近彼得堡時離開公路,駛經菲利浦莫里斯工廠然後穿越鐵路。車子沿著條窄路進入一塊長滿雜草林木的空地,最後來到一處安全檢查站。我簡直像是闖入了某個禁地似的。裡頭是鐵路調車場和數百個堆放成三、四層樓高的橘色貨櫃。一位認真執勤的警衛走出崗哨。我搖下車窗。

  「有事嗎,女士?」他用平板的軍人口吻問。

  「我是史卡佩塔醫生。」我回答。

  「妳找哪一位?」

  「我來看那位死者,」我解釋說。「我是法醫。」

  我出示我的證件。他從我手中拿去端詳了片刻。我有種感覺,他並不明白法醫是什麼,同時也不準備問。

  「原來妳是首席,」他把那只舊黑色皮夾遞還給我。「什麼的首席?」

  「我是維吉尼亞州首席法醫,」我回答。「警方正在等我。」

  他回到崗哨去打電話,我逐漸不耐煩起來。每次我因公必須進入某些安檢區域時,總是得經歷這類事情。我原本以為原因在於我是女性,而早先幾年這或許的確是部分因素──至少在某些情況下是如此;現在我認為恐怖暴力、犯罪和法律帶來的威脅感才是真正原因。那位警衛抄下我的車型和牌照號碼,讓我在登錄板上簽名,然後給了我一張訪者通行證,但是我沒有配戴。

  里奇蒙港口本身有數排巨大倉庫,無數橘色貨櫃羅列在卸貨碼頭旁,有如動物群聚在食槽邊進食。兩艘貨輪「歐羅克利普號」和「天狼星號」停泊在詹姆斯河碼頭,每艘都足足有足球場的兩倍長。游泳池大小的艙口敞開著,上方懸吊著數百呎高的起重機。

  發現屍體的那只貨櫃已安置在輪架上,四周圍繞著用交通圓錐筒固定的警方封鎖線。沒人靠近那裡。事實上附近沒看見半個警察,只有一輛沒有標誌的藍色雪弗蘭Caprice汽車停靠在碼頭邊,裡頭的駕駛正隔著車窗和一名身穿白襯衫、打著領帶的男子談話。卸貨工作暫時停止,穿戴著頭盔和反光背心的碼頭工人無聊地在一旁抽菸、喝著汽水或罐裝飲料。

  那群卸貨工人望著我下了車然後打開後車廂。眾目睽睽下,我取出公事包、連身工作衣和鞋子,朝那輛沒有警方標誌的車子走去。沉重的公事包撞擊著腿側。

  穿白襯衫打領帶的男子抬手遮著額頭,很悶熱的樣子。當他發現港邊大約四百呎高的空中有兩架電視台新聞採訪直升機盤旋不去,立刻露出一臉不悅。

  「可惡的記者。」他叨唸著,轉頭看我。

  「我在找負責這個犯罪現場的人。」我說。

  「是我。」那輛加普里斯汽車傳出女人的聲音。

  我彎腰,透過車窗望著坐在裡面的年輕女子。她的皮膚曬得黝黑,一頭褐色短髮俐落地往後梳,鼻梁和下巴線條剛毅。她的眼神凌厲,穿著寬鬆的褪色牛仔褲、黑色繫帶皮靴和白色T恤。她的槍垂在後臀,警徽用吊章別在衣領上。冷氣呼呼吹送,收音機的抒情搖滾樂蓋過了對講機裡的警方對話聲。

  「妳大概是安德森警探吧。」我說。

  「芮妮.安德森,別無分號。妳一定就是那位有名的法醫了。」她說。她的高傲態度讓我聯想起那些初出茅廬的菜鳥警員。

  「我是喬伊.蕭,港口監督。」那個男子向我介紹他自己。

  他大約和我同年,金髮、藍眼珠,皮膚由於過度曝曬而皺紋密布。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對安德森和這天發生的狀況充滿不耐。

  「在我開始作業之前妳有沒有什麼事需要讓我知道呢?」我在冷氣送風聲和直升機的轟然巨響裡拉高嗓門對安德森說。「例如為什麼這現場沒看見半個警員?」

  「不需要他們,」安德森說著用膝蓋頂開車門。「妳來的時候應該也發現了,這地方並不那麼好找。」

  我把鋁質公事包擱在地上。安德森繞過車子走向我。我很訝異,原來她長得十分嬌小。

  「我能告訴妳的不多,」她對我說。「妳眼前這些也就是我們目前掌握的。一只貨櫃,裡頭裝著一具腐臭的屍體。」

  「不對,妳可以告訴我的事情太多了,安德森警探,」我說。「屍體是怎麼發現的?什麼時候發現的?妳是否親眼看過了?是否有人接近過屍體?現場有沒有遭到破壞?最後這問題的答案最好是沒有,否則妳恐怕得擔起責任。」

  「根本沒人進去,」她說。「沒人有這膽子。」

  「我無意干涉任何人工作,」蕭對我說。「可是我想知道究竟怎麼回事?我們這裡發現了屍體,警方卻只派了這麼個小鬼頭過來?」

  他緊繃著下巴,臉色潮紅,汗水不斷滲出。

  「妳知道,我們這裡得靠正常營運才有錢賺,」他繼續說。「可是這會兒我們已經停工兩個半小時了。」

  他極力壓抑著想罵粗話的衝動。「並不是說我不同情死者,」他又說。「但我真的很希望你們趕快辦完事情然後離開,」他抬頭望著天空。「還有那些記者。」

  「蕭先生,那只貨櫃裡裝的是什麼貨物?」我問他。

  「德國製的照相器材。貨櫃門栓上的封條沒撕破,所以那些貨品應該是沒有遭到變造。」

  「封條是國外貨運人員貼上的嗎?」

  「沒錯。」

  「這麼說,那具屍體,無論是死是活,是在貨櫃貼上封條以前就在裡面了?」我說。

  「看樣子是如此。事實上這些貨物完成報關手續已經五天了。」蕭說。「也因此才會吊到輪架上放著。可是我們聞到一股怪味,只好把它擱置在那裡了。」

  我回頭環顧整個現場。一陣風將起重機上的沉重鐵鍊吹得啷噹作響。剛剛從「歐羅克利普號」三個艙口卸下許多鋼樑的起重機這會兒已經停擺。堆高機和平底卡車閒置在旁。無事可做的碼頭工人和船員遠遠望著我們。

  有些人在船頭和船艙窗口觀望。沾了油污的柏油路面冒出熱氣,上頭堆放著木架、隔板和滑動墊木,一列CSX公司的貨運火車從倉庫後方的平交道駛過。木餾油的氣味非常濃烈,但仍蓋不過那股飄散在空氣中煙霧般的腐屍味。

  「這艘貨輪是從哪裡啟航的?」我問蕭,邊注意到有輛警車在我的賓士旁邊停了下來。

  「比利時安特衛普港,兩週前出發的,」他望著天狼星號和歐羅克利普號說。

  歐羅克利普號右舷上站著一名男子,正用望遠鏡朝我們的方向看。奇怪的是,天氣這麼暖和,他竟然穿著長袖上衣和長褲。

  「有沒有可能是偷渡犯?」我說。「雖說我實在難以想像有誰能夠窩藏在密封的遠洋貨櫃裡長達兩星期。」

  「從來沒聽過有這種事。況且這裡並不是第一個停泊港。賓州的卻斯特才是。我們大部分的船都是從安特衛普開到卻斯特,接著才到這裡,然後直接回安特衛普。要是真有人偷渡,應該會在卻斯特溜下船,而不會等到抵達里奇蒙才行動。這裡只是個小港口,史卡佩塔醫生。」蕭說。

  這時,我呆瞪著馬里諾走出那輛停靠在我車子旁邊的巡邏警車。我認識馬里諾不只一、兩天了,他執勤的時候從來不穿制服的。

  「幸好我再也不必穿成那樣了,」安德森看著向我們走來的馬里諾說。馬里諾一副高傲睥睨的模樣,那是每當他缺乏安全感或情緒惡劣時慣有的態度。

  「他為什麼要穿制服呢?」我問她。

  「他被調職了。自從布雷副局長到任以後局裡改變了不少,」安德森說,似乎對這現象感到自豪。

  我無法理解為何會有人要這麼個優秀的警探重新被制服給綁住。不知道這是多久以前的事。我有點難過馬里諾竟然沒告訴我,同時也慚愧自己沒有早點察覺。我已經好幾週,也許一個月沒打過電話給他,更別提邀請他到我辦公室喝咖啡或者到家裡吃晚餐了。

  「怎麼回事?」他聲音沙啞地打招呼。

  他連看都沒看安德森一眼。

  「我是喬伊.蕭。你好。」

  「好個屁,」馬里諾尖酸的回答。「安德森,妳真的打算一個人蠻幹?還是沒有警察願意和妳一起淌渾水?難道妳忘了找人來參加妳的小派對?」他繼續說,「老天!」他激動地大叫。「竟然有這麼該死的事!」

  馬里諾身上緊裹著件短袖白襯衫,釦子直扣到領口,還別著夾式領帶。從深色制服長褲上突出的圓肚子繫著條硬皮腰帶,上頭垂掛著他的九釐米西格索爾手槍、手銬、備用彈匣和噴霧器等裝備。他臉色泛紅,汗珠不停滴落,一副歐克利太陽眼鏡遮住他的雙眼。

  「喜歡我的新行頭嗎?」他嘲諷地說。「布雷副局長覺得我需要換個形象。」

  「馬里諾,這裡不需要你,」安德森對他說。「老實說,我覺得你應該不會希望任何人知道你到這裡來吧。」

  「叫我隊長,」他的話語隨著煙霧吐出。「妳最好當心妳那張利嘴,因為我畢竟是妳的上司,小妞。」

  「現在已經沒人稱呼女警叫小妞了吧。」安德森說。

  「有一具屍體在等著我檢查。」我說。

  「我們必須通過倉庫才能到那裡。」蕭對我說。

  蕭陪馬里諾和我走向面對河流的一處倉庫門。裡頭無比寬敞的空間昏暗窒悶,瀰漫著一股菸草的甜味。數千捆菸草用麻袋裝著,堆積在木架上,還有好幾噸可能是用來製造鋼鐵的鐵砂和鐵屑,以及大量即將運往千里達,外蓋寫著機械零件的木條箱。

  那只貨櫃就放置在幾道防波堤以外的一個卸貨碼頭。我們越靠近,腐屍味越強烈。我們一直走到貨櫃門外,在警方封鎖線前停步。臭氣濃烈嗆鼻,好像所有氧分子全被它吸光了,讓人無從迴避。蒼蠅開始聚集過來,惱人的嗡嗡聲令我聯想起遙控玩具飛機的尖銳噪音。

  「貨櫃剛打開的時候有蒼蠅嗎?」我問蕭。

  「沒這麼多。」他說。

  「那時候你距離這裡有多近?」我又問。這時馬里諾和安德森從後面趕上。

  「相當近。」蕭說。

  「沒人進去過?」我必須弄清楚。

  「這我無法擔保,女士。」他也受到了腐臭味的襲擊。

 

 

  我打開公事包,把汽車鑰匙往裡頭一丟,取出幾雙手套和一只口罩。我給理光照相機安上閃光燈和二十八釐米焦距的鏡頭。為了避免照片粒子過粗,我選的是感光速度四百的底片。最後我在鞋子外面套上消毒過的鞋套。

  我從警方封鎖線下方鑽過去,走進黑暗的貨櫃,發現裡面的貨物只裝了半滿,白色紙箱整齊疊放著,留下相當充裕的迴旋空間。我將手電筒左右掃射,循著光線向前摸索。

  到了貨櫃後方,手電筒照亮堆棧底部那排被腐屍滲出的暗紅液體浸濕了的紙箱。光線沿著鞋子、小腿而上,一張蓄著鬍鬚的腫脹臉孔在黑暗中浮現。泛白凸出的眼睛瞪視著,舌頭太過浮腫以致從嘴裡吐出,好像死者在向我扮鬼臉似的。我包著護套的鞋子所踏之處全都黏答答的。

  這具屍體穿著整齊,背靠著角落坐立,左右是貨櫃的兩面金屬牆。兩腿伸出,雙手擱在大腿上,被一個落下的紙箱壓著。我移開紙箱,檢查是否有防衛傷口、挫傷、指甲裂傷等顯示他可能曾經試圖掙脫攻擊的痕跡。他的衣服上沒有血漬,身上也不見明顯的傷痕或者掙扎跡象。接著我四下搜尋是否有食物、飲水和供給品,以及貨櫃牆上是否有通風孔,但沒有任何發現。

  我檢查每一列紙箱,蹲下來用手電筒照射金屬地板,尋找鞋印。一如預料,這裡到處都是足印。我一吋吋移動,膝蓋幾乎快受不了。我找到一個空的塑膠垃圾筒,還有兩枚硬幣。我彎身仔細端詳,其中一枚是德國馬克,另一枚我認不出。我沒碰觸任何東西。

  馬里諾離得遠遠的,站在貨櫃入口守著。

  「我的汽車鑰匙放在公事包裡。」我透過面罩向他叫喊。

  「什麼事?」他探頭進來問。

  「你去替我把盧瑪探照燈拿來好嗎?我需要光纖裝置和延長線。也許蕭先生可以幫忙想辦法把它的插頭插上。必須用接地線插座,電壓要一百十五的。」

  盧瑪探照儀是一種交流電光源,它的十五瓦弧光燈管可放射二十奈米頻寬、四五○奈米強度的光線,常用來探測血液、精液等人類體液或者檢測藥物、指紋、殘留物以及肉眼無法辨識的各種細微痕跡。

  蕭在倉庫裡找到一個接地線插座,我用拋棄式塑膠套墊著盧瑪探照儀的鋁質腳架,免得先前沾到的東西帶進現場。它的交流電光源看起來和家庭投影機很相似。我把它安置在貨櫃裡的紙箱上,先讓風扇運轉幾分鐘才打開電源開關。

  等待探測儀到達最大輸出功率的空檔,馬里諾帶著幾副琥珀色眼鏡進來。在強光下我們需要戴著這東西來保護眼睛。蒼蠅越聚越多,醉酒似的往人身上碰撞,在我們耳邊轟轟作響。

  我拿著能夠偵測多種殘留物和污點的四五○奈米光纖濾鏡掃描。透過護目眼鏡,貨櫃內部變成有如外太空般的漆黑,惟獨濾鏡所及之處出現濃淡不等的白色和黃色螢光形體。它所放射的藍光突顯出地面散布了大量的毛髮和纖維,正如我預期人們頻繁進出堆放貨物處會有的現象。至於白色的紙箱則散發著有如月光的柔和白光。

  我把探測儀往貨櫃內部推移。角落裡的屍體形成一團暗沉的形狀,上頭的體液沒有發光。

  「如果他是自然死亡,」馬里諾說,「為什麼會坐立起來,而且兩手擱在大腿上,好像是在教堂裡或什麼的?」

  「如果是死於窒息、脫水或者曝曬過度,死的時候就有可能坐著。」

  「反正我覺得很怪。」

  我把光纖棒像銲槍似的握著。強烈的藍色光束細得有如鉛筆芯。我開始拿它掃描屍體的細部。

  「有什麼發現沒?」

  「還沒有。」

  他湊近我身邊,鞋套嘎嘎磨著地面。我一吋吋緩慢進行,深入大型掃描器無法觸及的部位。我讓屍體前傾,探測背部、後腦和兩腿之間。盧瑪探照燈能夠偵測許多人體體液,例如尿液、精液、汗水和唾液,當然還有血液,不過都不會放射螢光。我的頸背有些吃力。

  「我敢說他被移來這裡的時候已經死了。」馬里諾說。

  「等我們把他帶回城裡就知道了。」

  我挺起腰桿,手中的光束掃向馬里諾剛才跌倒時撞落的一個紙箱。黑暗中浮現看來像是Y字母尾端的綠色螢光。

  「馬里諾,」我說。「快過來看。」

  我照亮一組手寫的法文字母。字母大約有四吋高,呈怪異的四方形狀,像是用機械臂整齊畫出來的。我花了點時間才辨識出這些字母。

  「Bon voyage,le loup-garou.」我唸著。

  馬里諾挨近我,吐氣在我頭髮上。「loup-garou是什麼鬼東西?」

  「一路順風,狼人。」

 

 







《黑色通告》

黑色通告  
            


出版時間︰2012.3.15
作 者
派翠西亞.康薇爾 Patricia Cornwell
定 價︰
390元

DNA時代的推理女王、《屍體會說話》暢銷作家
派翠西亞.康薇爾挑戰鑑識科技極限之作
女法醫越洋辦案,破解跨國謎案

 「一路順風,狼人。」
遠洋貨櫃運來的屍體旁,出現這句殺手留言
同時預告了即將展開的恐怖殺戮

恨是毒素,我一向抗拒的。恨就意味著認輸…… ──凱.史卡佩塔


逝去情人的信箋開啟了史卡佩塔惡夢般的聖誕假期。

越洋貨櫃裡的腐屍,社區超商搶案的死者,身上竟出現了同樣的不明毛髮。警察局新任的副局長,美豔驕縱,隻手遮天,處處刁難史卡佩塔及其友人馬里諾隊長。法醫辦公室連日頻傳竊案,搞丟的到底還有哪些東西?哪些要命文件?

奇特的毛髮、模糊的紋身、無名屍體的黑色通告,以及法醫辦公室的詭譎氣氛……史卡佩塔遠赴法國里昂國際刑警總部,深入巴黎停屍間,面對警界高層、跨國走私組織的重重壓力,全都是為了讓屍體開口說真相。


沉默死者發言,暴力的醜陋本質無所遁形──



史卡佩塔職業生涯裡最殘酷的凶手……錯綜如法式冷盤般的驚悚故事。──人物雜誌

史卡佩塔語鋒銳利如鋸,若是她存心想撕裂什麼,你會甘心從紋身店一路跟到巴黎停屍間。──紐約時報

再也沒有誰比史卡佩塔更堅毅不屈了。她是許多讀者心目中的幹練女強人,飽受守舊派攻擊,卻因此讓她成了令人敬畏的勇者。──舊金山紀事報

全書瀰漫著一股凝重不安的氣氛,偶有突破卻是疑雲重重。在康薇爾的精巧布局中,這不安感並非源自一觸即發的暴力,而是來自一種無比深沉的恐懼。──出版人週刊

康薇爾的作品像是受強化汽油所驅動,又像是腎上腺素和恐懼調製而成的雞尾酒。──倫敦標準晚報

暗處,邪惡蠢蠢欲動。幸而有史卡佩塔一夥人認真執法,捍衛正義。──亞特蘭大憲法報

情節緊湊,一氣呵成,驚悚緊張卻難以抗拒。──舊金山觀察家報


獲獎連連的名系列
l   英國犯罪小說作家協會約翰.克雷西獎
l   國際推理讀者協會麥卡維帝獎最佳首作
l   美國推理作家協會愛倫坡獎最佳首作
l   鮑查大會安東尼獎最佳首作
l   法國Roman d’Aventures偵探小說大獎
l   英國推理作家協會金匕首獎


專業又強悍的女法醫
凱.史卡佩塔 Dr. Kay Scarpetta出生於佛羅裡達州邁阿密,義大利裔,天主教徒,身高五呎三吋,金髮;喜愛烹飪,尤其是義大利料理。父親已過世,母親住在邁阿密,妹妹桃樂絲是童書作家。曾結過一次婚,六年後以離婚收場(前夫是東尼.班尼迪提),初次登場時年紀近四十歲,已擔任兩年維吉尼亞州首席法醫,主要在裡奇蒙市工作,隨著故事的進展工作職銜與內容亦有調整,在《停屍間日誌》時,移居到南卡羅萊納州的歷史古城查爾斯頓,展開私人法醫病理學的嶄新事業。


辦案團隊
彼德.馬裡諾 Pete Marino裡奇蒙警局凶殺組警探,初次登場時近五十歲,身高六呎,滿臉風霜,頭髮長而稀薄,老菸槍,愛喝波本威士卡和啤酒,史卡佩塔時常擔心他的酒癮與高血壓問題。他與聯邦調查局的班頓.衛斯禮在「暴力犯罪逮捕計畫」中是搭檔關係,在後續的故事發展中曾升至警局隊長一職。


班頓.衛斯禮 Benton Wesley心理學碩士,曾任高中校長,後來加入聯邦調查局成為嫌犯人格分析專家,也是匡提科國家學院謀殺偵查課程講師。被派駐到聯邦調查局裡奇蒙市的分支機構,參與「暴力犯罪逮捕計畫」,與裡奇蒙警局凶殺組警探彼德.馬裡諾搭擋,也因此在工作上與史卡佩塔產生交集。


露西.費里奈利Lucy Farinelli 史卡佩塔的外甥女,電腦天才,目前是菸酒槍械管制局(Bureau of Alcohol, Tobacco and Firearms, ATF)探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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