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遭逢變故之際,必有變動前與變動後的區隔,而切割點,或許是一記敲門聲。敲門聲打斷了我。我正在打掃。昨天的報紙、舊郵件、紙屑都收到壁爐旁邊的籃子中,方便晚飯後生火。燉飯正煮到啵啵冒泡。我的第一反應是葛雷格忘記帶鑰匙,但接著就記起不可能,否則他早晨便無法開車上班。總之,他八成不會敲門,只會對著門板上的信箱口喊我。也許來人是朋友,或是鄰居,或是個耶和華見證人,或一個絕望的年輕小伙子挨家挨戶苦苦推銷撢子和曬衣夾。我在爐台前轉身,穿過玄關打開門,一陣急促的冷空氣便迎面吹進門內。

        來人不是葛雷格,不是朋友,不是鄰居,不是推銷宗教或家庭用品的陌生人。站在我面前的是兩位女警。一位是女學生模樣,厚厚的瀏海遮住眉毛和招風耳。另一位看起來像她的老師,方型下顎,頭髮開始花白,剪得和男人一樣短。

        「什麼事?」我超速被逮嗎?亂丟紙屑嗎?但她們露出遲疑的神情,甚至泛出訝異,第一絲不祥的預感竄上我的心頭蠢動。

        「請問是曼寧太太嗎?」

「我是艾莉諾福克納。」我說,「但我先生是葛雷格曼寧,如果要說我是……」我愈說愈小聲,改口問,「怎麼了?」

「我們可以進去談嗎?」

我領著她們到小客廳。

「妳是葛雷格曼寧的太太?」

「對。」

我聆聽她們的一字一句,細觀她們的一舉一動。我看到年長的女警發言時,年輕的那一位仰望著她,我留意到她的黑色褲襪勾破一個洞。年長女警的嘴巴張張闔闔,動作卻跟不上語句的節拍,我聽得很吃力。燉飯的味道從廚房飄來,我這才記起自己沒有熄火,這會兒燉飯已經焦涸,報銷了。然後,我愣愣地記起,焦與不焦一概無所謂:現在沒人會吃那鍋飯。在我背後,聽得到乾枯的葉片被風吹得拍擊著凸窗。夜幕已降。陰暗寒冷。幾星期後,時鐘便要調整為冬令時間。兩個月後,便是聖誕節。

她說:「很遺憾,妳的先生發生死亡意外。」

「我不懂。」但其實我明白。她的語意一清二楚。死亡意外。我的腿似乎突然不知如何支撐我的體重。

「要不要我倒點什麼給妳?也許喝杯水?」

「妳說……」

「妳先生的車離開了路面。」她慢吞吞地說,耐心十足,嘴唇伸展又收縮。

「死了?」

「很遺憾,請節哀。」她說。

「車子起火。」年輕女警第一次開口。她的臉龐豐腴蒼白,褐色眼睛,一眼下方依稀有一抹睫毛膏的污痕。她應該戴了隱形眼鏡吧,我想。

「福克納太太,妳明白我們剛才的話嗎?」

「明白。」

「車上有一位乘客。」

「嗄?」

「他有一位同伴。女的。我們以為……呃,我們猜那個人是妳。」

我呆若木雞地瞪著她。難不成她希望我出示身分證件?

「妳知道那是誰嗎?」

「我剛剛還在做我們的晚飯。現在應該是他到家的時間。」

「我在問妳先生的乘客。」

「不清楚。」我摩挲著臉龐。「她沒有皮包或其他什麼嗎?」

「幾乎全毀。因為車子起火。」

我一隻手按住胸口,心臟沉甸甸地跳著。「妳確定是葛雷格嗎?說不定弄錯人了。」

「他駕駛紅色雪鐵龍Saxo。」她垂頭看著筆記,唸出車牌號碼。「妳先生是這輛車的車主嗎?」

「對。」我說,要擠出聲音可真不容易。「可能是公司的人。他拜訪客戶的時候,有時會和同事一起去。塔妮亞。」說的時候,我察覺自己絲毫不在乎塔妮亞的死活。日後我可能因此良心不安。

「塔妮亞?」

「塔妮亞羅特。是辦公室的同事。」

「有她家的電話嗎?」

我想了想。她的號碼存在葛雷格的手機裡,手機則在他身上。我艱難地嚥口水。「我應該沒有,但說不定在哪裡抄過。需要我找找看嗎?」

「那我們自己查就行了。」

「希望妳們不會覺得我太失禮,但兩位請回吧。」

「妳有可以聯絡的人嗎?親戚或朋友?」

「要幹嘛?」

「妳不應該獨處。」

「我想要一個人。」我說。

「或許妳會想找人談談。」年輕女警從口袋掏出一張傳單:她必然在兩人從警局出發時便已放進口袋。準備萬全。我思忖警察一年做幾次這種事。他們想必已經習慣不分晴雨,站在別人家的門口,臉上掛著憐憫的神情。「上面有可以協助妳的諮商師電話。」

「謝謝。」我接下她的傳單,放在桌上。

然後她給我一張名片。

「有什麼需要,打這支電話找我。」

「謝謝。」

「妳不會有事吧?」

「我沒事。」我說,無心地說得太響亮。「對不起,鍋子好像燒焦了。我應該去搶救鍋子。妳們可以自己出去嗎?」

我離開客廳,她們倆依然彆扭地杵在原地,我自顧自地進廚房,從爐台移開鍋子,用木匙戳探糊黏的燒焦燉飯。葛雷格愛吃燉飯;他為我做的第一道餐點就是燉飯。燉飯佐紅酒和青蔬沙拉。清晰的畫面驀然浮現,他坐在廚房桌前,穿著破爛的家居服,笑咪咪地舉杯敬我,我連忙轉身,一心想著假如我動作夠快,便能發現他在那裡。

節哀。

死亡意外。

我的世界沒有這種事。這個世界必然哪裡出了差錯、傾斜了。現在是十月,星期一傍晚。我是艾莉福克納,三十四歲,丈夫是葛雷格曼寧。雖然兩位警察剛剛到我家通知我葛雷格殞命,但我知道絕無此事,因為那種事只會發生在別人的世界。

我在廚房桌前坐下,等著。等什麼我也說不上來,或許是情緒。人在喪失摯愛的時候哭泣,不是嗎?呼天搶地,潸然啜泣,淚珠滾下臉龐。葛雷格是我的摯愛,我的心上人,了無疑義,但有生以來,我哭泣的欲望不曾如此低落。我的眼睛乾澀發熱,喉嚨微微作痛,類似感冒的前兆。我的胃也在疼,我一隻手擱在腹部幾秒鐘,閉上眼睛。桌面有麵包屑,是早餐的殘跡。烤吐司抹橘子醬。咖啡。

他出門時說過什麼?不記得。這只是一個尋常的星期一早晨,灰濛濛的天空,路面積著水漥。他的最後一吻是什麼時候?在臉上還是唇上?我們下午在電話上為了蠢事鬥嘴,就在幾小時前,我們在吵他應該幾點回家。那就是最後一次對話嗎?在永恆靜默前的瑣碎爭執。有片刻時間,我甚至記不起他的相貌,後來才恢復記憶:他捲捲的頭髮,他深色的眼眸,他微笑的模樣。微笑。他強壯的巧手,他厚實的溫暖。一定弄錯了。

我站起身,拿了牆壁上的電話,按下他的手機號碼。我等著聽他的聲音,一等就是幾分鐘,又小心翼翼地放回電話,將臉貼在窗前。一隻貓走過花園的圍牆,動作極為輕靈。牠的眼睛亮晶晶。我一直看到牠消失蹤影為止。

我從鍋裡挖起滿滿一叉子的燉飯,送進嘴裡。平淡無味。也許該倒一杯威士忌。那是人在震驚下會做的事,我必定仍然驚悸未定。但家裡應該沒有威士忌。我拉開酒櫃打量。琴酒一瓶,三分之一滿;皮姆酒一瓶,適合暖洋洋的慵懶夏夜,現在離夏天還早得很;一小瓶杜松子酒。我轉開瓶蓋,試探地啜一口,喉嚨灼熱起來。

迸出烈焰。迸出烈焰。

我努力不想像他的面孔著火,軀體被火焰吞沒。我用掌心壓住眼窩,連最細弱的聲響也不復可聞。滿室寂寥。聲音一概來自外界:風吹樹木,過往車流,砰然摔上的門,芸芸眾生照舊過著日常生活。

不知道這樣站了多久,我終於舉步走上樓梯,牢牢扳著扶手,拖著身體,像個老太婆似地一步一步往上爬。我是寡婦。以後誰替我放錄影帶?誰來害我禮拜天玩不了填字遊戲?誰來給我一夜溫暖,緊緊擁抱我,守護我的安全?我思忖著這些事,卻麻木無感。我站在我們臥房門口幾分鐘,環顧四周,然後沉重地頹然坐在床上,坐在屬於我的那一側,小心翼翼地不擾動葛雷格的床位。他在看一本旅遊書:他希望我們夫妻同遊印度。書的三分之一處夾著一張書籤。他的灰藍條紋晨袍掛在門板的掛鉤上。一雙拖鞋的鞋底朝下,放在老舊的木椅下,椅子上是一條他昨天穿過的牛仔褲,還有一件藍色的舊上衣。我上前拿起衣服,將臉埋在那熟悉的木屑氣味中。我脫掉自己的上衣,套上葛雷格的。一隻衣肘有一塊磨禿的補丁,褶邊綻線。

我踱到臥房隔壁的小房間,目前充當雜物間,但最初其實規畫了其他用途。雜物間裡堆得滿滿地,有一箱箱的書籍和零碎雜物,始終不曾拆箱整理,但我們在此安家落戶足足一年有餘。還有一個老式的浴缸,爪狀的浴缸腳,黃銅水龍頭裂開,是我從回收中心購買的再生家具,盤算著哪天把水龍頭修理好,便立刻裝設到浴室。將浴缸搬到樓上的時候,我們卡在樓梯,既掉不了頭,也不能向前,咯咯笑到止都止不住,他母親則在玄關向我們吆喝,下達無用的指令。

他母親。我得打電話給公公、婆婆,必須通知他們的長子已經不在人世。我不禁喘不過氣,不得不倚著門把。這種事應該怎樣通知?我折回臥房,又一次坐在床上,拿起我床頭小几上的電話。有一刻,我不記得他們的電話,想起後,便察覺按壓下號碼鈕何其困難。我的手指不太聽使喚。

我希望她不會接聽,但她接了,高亢的嗓音聽來很不高興這麼晚被電話打擾。

「凱蒂。」我讓聽筒貼在耳朵上,閉上眼睛。「我是艾莉。」

「艾莉,怎麼──」

「我有壞消息。」我說。然後,搶在她吸氣、開口之前,「葛雷格過世了。」電話另一端全然靜默,彷彿掛斷了電話。「凱蒂?」

「我在。」她說,音量縮小,聽來非常遙遠。「我聽不懂。」

「葛雷格過世了。」我又說一遍。「他出車禍走了。我才剛接到消息。」

「對不起。妳等一下好嗎?」她說。

我等了等,另一個聲音從聽筒傳來,有點粗暴、直言不諱地咆哮:「艾莉,我是保羅。出什麼事了?」

我複述先前的話,言語愈來愈不真實。

保羅曼寧短促而緊張地咳了一聲。「妳說他死了?」背景有啜泣聲。

「對。」

「但他才三十八歲。」

「是交通意外。」

「車禍?」

「對。」

「在哪裡?」

「不清楚。我不確定警方說過沒有,也許講過了,很難把每件事都聽進去。」

他繼續發問,想要了解細節,我一問三不知。彷彿只要得到更多資訊,他便能多少掌控事態。

之後我撥了娘家的電話。本該如此,不是嗎?即使你和父母可能不親,但這是正確的順序。他的父母,然後是我父母。喪家。但無人接聽,我這才記起星期一是酒吧的益智問答之夜。他們會在酒吧待到打烊。我按掉電話,坐了幾秒鐘,聽著耳畔的嘟嘟聲。葛雷格床位那一側的鬧鐘顯示為九點十三分。還要很多小時後才是早晨。在早晨之前,該做什麼才好?開始撥打電話,按照親疏關係公告周知嗎?這是寶寶誕生時的做法,喪偶也比照辦理嗎?我應該先聯絡誰呢?然後我想起來了。

我在葛雷格的舊通訊錄找到她家的電話。電話響了幾聲,四、五、六聲。感覺像一個糟糕的遊戲。接了電話,就證明你依然活在人世。不接,代表你死了。或者只不過是外出。

「哈囉。」

「啊。」一時之間,我吐不出半個字。「是塔妮亞嗎?」我問道,儘管我明明知道是她。

「對。妳哪位?」

「艾莉。」

「艾莉。妳好。」

她等著,大概以為我要約她做什麼事吧。我深吸一口氣,又開始胡言亂語:「葛雷格過世了。發生意外。」我打斷透過電話線傳來的驚恐言語。「我打給妳是因為,嗯,我以為妳可能在他身邊。在車上。」

「我?怎麼會?」

「他有一個乘客。女的。想來妳能了解,我以為那是同事,所以我……」

「兩個都死了?」

「對。」

「天啊。」

「是啊。」

「艾莉,真可怕。老天,我現在不能思考。我真的非常……」

「妳知道那是誰嗎,塔妮亞?」

「不知道。」

「他沒跟別人一起離開公司嗎?或者,他打算去見誰嗎?」

「沒有。他大概五點半走的。我還知道他稍早說過,難得這麼一次,他要早早回家。」

「他說會直接回來嗎?」

「我以為他是那個意思。可是艾莉……」

「怎樣?」

「事情未必是妳想的那樣。」

「我想的是怎麼樣?」

「沒什麼。聽我說,假如我幫得上忙,任何事都行,妳只要──」

「謝了。」我說,掛斷電話。

我在想什麼?事情未必不是怎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外面很冷,時間拖拖拉拉地前進,而無論我怎麼做,都不能強迫時間加速。我躡手躡腳地下了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將葛雷格的運動衫拉扯著蓋住我的膝蓋。我等待早晨降臨。

 

送報的聲音響起,幾分鐘後,一束郵件被塞進信箱開口,落在門墊上,提醒我外面的世界試圖闖進我家。不久會有待辦事項,必須履行的責任、義務、規章儀式。但首先,我再一次打電話給塔妮亞。「對不起,我想在妳去上班之前聯絡妳。」

「我思前想後一整夜,」她說,「幾乎沒睡,不敢相信會有這種事。」

「妳到公司後,能不能打聽葛雷格昨天和誰見面?」

「他整天都在公司,然後下班回家。」

「他可能半途彎去找客戶,遞送文件什麼的。如果妳看一下他的行事曆……」

「要我幫什麼忙都行,艾莉,但妳要我查什麼資料?」

「去問喬昨天葛雷格有沒有跟他提過什麼。」

「喬昨天不在公司。他出差。」

「乘客是女人。」

「是,我知道。我會試試看。」

我向她道謝,掛斷電話。電話立刻響起。葛雷格的父親有話想要問我。他的語氣很正式,似乎演練過,彷彿他在聯繫我之前便寫下問題。我半個問題都答不出。我已經一五一十和盤托出一切。他告訴我凱蒂徹夜未眠,我不禁納悶他是否在強調誰最哀痛。當他掛斷電話,我覺得自己沒能通過他的試驗。我不是恰如其分的妻子。寡婦。我差點發噱。這詞不適合我這種人,而應該屬於套著頭巾、腳跟後拖著購物車的老婆婆,屬於等待守寡、已作好心理準備也接受孀居的人。

我在心頭倒帶重播女警通知噩耗的那一刻,生命轉折的瞬間。我的生命出現一條分隔線,線後的大小事情一概變調走樣。我不飢也不渴,但我判斷自己應該進食。我走到廚房,瞥見葛雷格的皮夾克披在一張椅背上,心突然好疼,氣都喘不過來。以前我經常發牢騷。他幹嘛不好好把夾克吊在掛鉤上,省得礙路呢?現在我俯下身,試圖從夾克嗅聞他的氣息。日後還會有很多這樣的時刻。在我為自己煮咖啡的時候,便又重演幾次。咖啡是巴西的,他向來選購這一款咖啡。從櫥櫃取出的馬克杯來自一家核能電廠的禮品店;葛雷格買下它來開玩笑。當我打開冰箱門,回憶轟炸著我,冰箱裡裝滿了他買的東西和我為他買的東西,他的喜好、他的厭惡。

我意識到家裡幾乎維持他剛出門上班時的原樣,但我的一舉一動、打開的每一扇門、使用或移動的每一件物品,其實都在消減他的存在,令他多死一點點。話說回來,那又如何?人死都死了。我拿起他的夾克,吊在玄關的掛鉤,我總是嘮叨他應該那樣掛衣服。

我的手機在玄關的架子上。我看到一則簡訊,葛雷格發的,瞬間彷彿有人用一雙手揪著我的心,像法蘭絨毛巾一樣擰絞。我手指笨拙地操作手機。簡訊是昨天發的,就在我為了他違反約定、決定加班而生氣不久之後,內容不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是大傻瓜。」我瞪著簡訊,然後將手機貼在臉頰上,彷彿仍然有一絲絲的他殘存在簡訊之下,可以滲進我體內。

我翻閱葛雷格和我的通訊錄,擬訂一份四十三人的名單。我拿了電話,粗略按照他們在我通訊錄上出現的順序撥打,接著換葛雷格的通訊錄。打第一通時,連按下號碼鍵也備感艱辛,因為我的手抖得太厲害。當我告訴葛雯,聽到她錯愕的驚呼,我覺得自己重新經歷一遍他的死訊,差別只在這一次更椎心,因為這回承受打擊的是已經淤青殘破的血肉。掛斷電話後,我呆呆坐著,幾乎喘不過氣,有如置身在高海拔的稀薄空氣中。

不料電話愈打愈輕鬆。我擬定一套有效率的說詞,在撥打之前演練:「哈囉,我是艾莉,告訴你一件壞消息……」幾遍下來,我便沉穩鎮定。我努力主導每一次的對話,迅速終結電話。我有幾句固定的台詞。「我還有事要處理。」「對不起,此時此刻我不能好好聊他的事。」「你真好心。」最心如刀割的是通知葛雷格的莫逆之交佛格斯,他關愛葛雷格的時間遠遠凌駕我。他是葛雷格的跑步夥伴,推心置腹,情同兄弟,也是伴郎。他說:「沒有他,我們日子要怎麼過,艾莉?」我聽到那茫然的語氣,心想:這也正是我此刻的感受,只是我仍然沒有答案。哀慟彷彿伏踞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一旦等到了我最沒防備的時刻,便躍出來突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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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簡訊》

w120最後的簡訊_立體書   

出版時間︰2012.10.01
者︰妮基.法蘭齊 Nicci French
價︰299

英國懸疑小說第一品牌、文字影像感強烈的都會驚悚小說,
《室友》作者妮基.法蘭齊最新作品
英國ITV頻道改編拍攝,驚悚強檔影集《Without You》

一場翻轉她人生的車禍
一則支撐她找出真相的簡訊
一個她想堅持相信到底的丈夫


相信你的愛,是我人生最後的底線

他們說你死了,跟另一個女人共赴黃泉
他們說是車禍,但我能相信什麼
早安的親吻、上班前的擁抱……眾人同情又曖昧的眼光
或者是手機上,你最後留下的這句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是大傻瓜。

警察通知她的時候,晚餐正在爐子上愉快的滾著
講話中,傳來焦味,但是沒有必要去搶救什麼了
沒有人會回來吃了,而她的崩潰才剛要開始……


艾莉.福克納的世界崩毀了。她的丈夫葛雷格在一場嚴重的車禍中喪命,車毀人亡,但他不是獨自一人。駕駛座旁有米列娜.利文斯敦的遺體,一個艾莉聽都沒聽過的美麗女人。
即便來自家人朋友同事的安慰,都帶了一抹曖昧,艾莉卻不肯妄下論斷,也不理會旁人的竊竊私語和懷疑。或許是出於哀慟,但艾莉堅持查出那個女人的身分,並且證明葛雷格沒有外遇。她製作了葛雷格最後一個月的行程表,列出所有能找到的資料與線索,聯絡所有跟他接觸過的人,確認行蹤。她甚至深入那個女人的家中、工作場所,偽裝、隱瞞、偷窺、刺探,這一切都是她最後的努力,為自己信以為真的幸福而努力。
不久,她心寒地確定車禍不是意外,而是謀殺,甚至向警察提出她的發現,但人們表現出的同情與體諒都在曲解她,甚至連她自己都開始懷疑,直到再發生一樁命案為她指出方向,直到她手中那份再明白不過的證據,成了她的死亡車票……

請節哀,因為真相等著你去找出來

◎好評推薦◎
兩性作家 密絲飄X蕭合儀
杏語心靈診所院長/時報文學獎短篇小說得主 陳俊欽

先生與不知名的女性一同死去?小說的開頭就丟下許許多多未解的謎題。透過作者縝密的鋪陳筆法,引出一連串出乎意料之外狀況。而其中所牽扯的兩性情感拉扯的著墨,更為讓人著迷,不僅僅從另一半的死,檢視過去夫妻情感,探討信任度的問題,也為了搜羅證據,掀出更多生活圈裡不為人知的出軌秘辛及看待婚姻的觀點,整本閱讀完後,讓人對於「婚姻中的真相」,產生更深層的認知,是一部讓人反芻許久的好書。
──兩性作家 蕭合儀 




◎網友試讀◎
懸疑與吊人胃口的氛圍、描寫失去摯愛的女性細膩心思、還有屍體與霧裡看花的眾多疑點,精彩程度絲毫不輸《別相信任何人》!──Winking

以細膩的筆法描繪出當人面對摯愛驟然告別時的哀慟階段,還有親友們的應對態度,不見得是要生離死別,只要是曾經以任何形式痛失所愛的人,閱讀起來皆會有所感觸。
──猴妞

作者在古典格局裡賦予時代感和主題性,裡面又有精緻細膩的變化與轉折。
──快雪

自私、人性、婚外情、悲傷等集合而成的連環圈,將《最後的簡訊》牢牢套在一個驚悚的圈圈裡。──蒼野之鷹

我們都在演戲,在悲傷的場合表現同情,在快樂的場合表現開心、在嚴肅的時刻表現謹慎肅穆,雖然當這樣的時刻一過去,我們原先的情緒不復以往,但我認為這樣的表現都係出自於內心。
──柚子圭

我讀一本新書,往往在第一頁入迷,《最後的簡訊》卻在第一句話讓我驚喜,不騙你,這行字我看了五.六遍!──優雅

即使知道了結局與真相,仍縈繞在無盡的悲傷中無法自拔……
──Astraes

作者用巧妙有趣的方式故布疑陣,讓讀者跟著艾莉一起產生自我懷疑。到底是眾人皆醉我獨醒,還是眾人皆醒我獨迷?──蚊子

選擇相信不見得會好過,選擇不相信也同樣不好過。
──艾蜜莉

答案的難以接受,不在於它的顯而易見,而是渾沌不明,真相的在所不惜,怕的怎是痛徹心扉的明瞭,而是懸宕未果的質疑。
──jure

《最後的簡訊》是一本讀來讓我情緒緊繃還有些精神分裂的懸疑小說,它著實勾起了我對作者夫妻檔的興趣,要準備把他們作品列書單改日去圖書館掃貨了!
──夏夏
以為結尾了,可以鬆口氣,可是「最後,你依然不在……」這段話却又重重打在心口,那淡淡的的悲傷瞬間蔓延開來!
──幸福巷7-11號

◎作者介紹◎
妮基.法蘭齊 Nicci French
英國心理驚悚小說暢銷作者妮基.法蘭齊,是一對共同創作心理驚悚小說的夫妻檔──妮基.傑若德(Nicci Gerrard)與西恩.法蘭齊(Sean French)。記者出身的兩人於一九九○年結婚後便開始計畫合作寫小說,並視打造單一聲音為聯手寫作的挑戰。持續追蹤英國重大犯罪事件發展的妮基,長期關注受害者歷劫後的身心狀態,此一關切激盪出他們特有的第一人稱敘述視角,進而展開一連串獨具魅力的平凡都會女性遇險犯難情節。
自一九九七年起,他們以妮基.法蘭齊為名出版了第一本書《The Memory Game》就立刻獲得熱烈迴響,賣座高達四十萬冊,而後他們以穩定的節奏創作,並在歐美日本受到關注與好評。由於妮基.法蘭齊的選題新穎,文字畫面感鮮明,因此迄今已有《Killing Me Softly》與《Secrect Smile》兩本小說被製片公司購買改編權上映播出,這也使妮基.法蘭齊儼然成為英國懸疑小說的第一品牌。

相關著作:《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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