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論

自有地理學起,人就著迷於奇特不凡之地。埃拉托色尼(Eratosthenes)寫於西元前兩百年左右的《地理學》(Geographika),帶讀者遊覽眾多「名」城和「大」川,而西元一世紀初期斯特拉博(Strabo)為羅馬帝國當政者寫的十七卷《地理學》,則詳盡收集了旅程、城市、目的地方面的資料。斯特拉博筆下諸地,最令我心儀者,乃是印度的金礦。他寫道,那些金礦由「和狐狸一樣大」、擁有「如豹」之毛皮的螞蟻挖掘。 我們對來自遙遠異地之奇聞異事的喜愛從古至今未消,但如今,我們對地理再魅(geographical re-enchantment)的需要,屬於另一種需要。

我對地方(place)的喜愛,源於住在艾平(Epping)時。艾平是倫敦附近的諸多通勤鎮之一,住來還滿舒服,但普普通通,沒地方特色。我在那裡出生,長大。過去我習慣搭中央線地鐵到艾平,或利用倫敦的環城公路開車到那裡,那時我常覺得像是從一鳥不拉屎之地前往另一鳥不拉屎之地。穿越曾具有重要意義──或許曾極具意義──但如今已淪落為樣樣事物都是浮光掠影、每個人都只是過客的地方,讓我感到不安,讓我想找對我有重要意義的地方。

只消朝我們總是擁擠不堪的道路走上一小段,就能理解過去幾百年,我們在世界各地摧毀地方的本事,比建造地方的本事厲害得多。最近一堆書的書名,例如保羅.金斯諾思(Paul Kingsnorth)的《真英格蘭》(Real England)、馬可.奧傑(Marc Auge)的《非地方》(Non-Places)、詹姆斯.康斯勒(James Kunstler)的《鳥不拉屎之地的地理學》(The Geography of Nowhere),點出一個正浮現的隱憂。這些作者所要探討並表達的東西,乃是一個普遍的感受:與眾不同之地被平淡無奇的無特色之地取代,使人與某種重要的東西割離。紐約州石溪大學哲學 教授愛德華.凱西(Edward Casey),是世上探討地方的最傑出思想家之一。他主張「千篇一律之地在全球的大行其道」,正逐漸侵蝕我們的自我感,「使人渴求地方的多樣性。」凱西對知識界不再把地方當作思考對象一事不以為然。

在上古、中古的思想裡,地方常是著墨的重心,是其他任何事物發展的場所和環境。亞里斯多德認為地方應「優先於其他任何事物」,因為地方賦予世界以秩序。凱西告訴我們,亞里斯多德說地方「賦予它所在之處許多羊皮盾(aegis),即主動的保護性支持。」但一神教和後來啟蒙運動兩者自大的普世主義主張,聯手將地方描述為褊狹的,把地方與他們宏大但抽象的全球一體觀相比,視之為一個平凡無奇的註腳。現今許多知識分子和科學家對地方興趣缺缺,因為認為他們的理論一體適用於各地。地方遭貶低,遭撤換,而其有點自負且抽象得恰如其分的地理學對手──「空間」觀念的興起,則對這一過程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空間予人地方所沒有的現代感:空間讓人想起流動和沒有限制;空間預示充滿應許的空蕩蕩景觀。碰上充塞地方的忙碌和古怪時,現代社會的反應一直是予以修正和合理化,把連結擺在第一位,消除障礙,用空間制服地方。

在哲學史著作《地方的命運》(The Fate of Place)中,凱西描繪出人們日益強烈的「對地方精神(genus loci)的鄙視,對地方之特殊性的冷淡。」如今我們都容忍此一作為的結果。那些結果,我們大部分人往窗外一看就能看到。在超流動的世界裡,對地方的愛,可能動輒就被說成是過時的,甚至反動的。當自我抱負的實現以飛行哩程來衡量,當連地理學家都贊同麻省理工學院教授威廉.米契爾(William J. Mitchell)「社群越來越在網路空間找到他們的共同基礎,而非在堅實土地上」這看法時,想思索地方一事就可能顯得有些有悖常情。但地方沒有特色,在知性上和感性上都令人不滿意。湯瑪斯.摩爾爵士所造的希臘文新詞「utopia」(烏托邦)或許可譯為「不存在之地」,但沒有地方特色的世界有可能成為反面烏托邦。

地方是人性意涵裡基本且能不斷改變的一個層面。人是打造地方、愛地方的物種。著名演化生物學家愛德華.威爾遜(Edward O. Wilson)談到人天生所固有且從生物學上來看必需的「對生物之愛」,並將此種愛稱作「biophilia」。他說,對生物之愛既把我們連結為一個物種,也把我們與其他萬物連結在一塊。我則認為,在地理學上有一個受到不該有之漠視且同樣重要的東西:「topophilia」,即「戀地情結」。topophilia 是華裔美籍地理學家段義孚於威爾遜提出 biophilia 的約略同時造出的新詞,而對戀地情結的探討,即是本書的核心。



還有一個主題貫穿本書所收錄的諸地,即「逃離的需要」。這一念頭在今日比在以往任何時候更為普遍:有人不斷在我們面前拿美妙的渡假地和生活方式逗引我們,因此許多人不滿於日復一日的生活,也就不足為奇。今人覺得整個地球如今受到鉅細靡遺的了解和偵察,而這感覺,加上無地方特色這現象的出現,使上述不滿蔚然成風,使人想找個不在地圖上、有點隱密或至少能令人吃驚的地方。

赫爾曼.梅爾維爾(Herman Melville)在《白鯨記》(Moby-Dick)中描寫以實瑪利的土著盟友和朋友魁魁格的村子時寫道,「它不在任何地圖上;真正的地方從來都不在地圖上。」說來奇怪,但我當下直覺那說得通。它觸及到隱伏在文明理性表面底下的一個猜疑。當世界已被完整的編碼、核對,當矛盾與含糊已被廓除,因而我們精確且客觀的知道任何東西的所在和名稱時,失落感油然而生。把一切都探明,反倒使人哀嘆再無探索的可能,不斷思索著哪裡還有新奇與逃離的可能。就是在這一大環境下,那些未被命名和遭遺棄的地方──遠在天邊的地方和我們每天經過的地方──散發出浪漫的氛圍。在已被徹底發掘的世界裡,探索並未停止;我們所必須做的,只是重新想像和重新思考世界。 

一九九○年代初期,我參與了一個較偏離常軌的這類重想、重思世界的活動,即人稱的「心理地理學」(psychogeography)。在那個活動裡,大部分時候,若非得漫無目的走動,尋找我某些同志所揣想為超自然能量的東西,就是得利用某地的地圖在另一地裡闖蕩,藉此刻意讓自己迷路。拿著柏林地鐵地圖在英格蘭蓋茨海德(Gateshead)一家托兒所內四處遊蕩,真的讓人搞不清方向。這麼做時,我們覺得自己真是大膽,但事後來看,對於徹底重新發掘自己周遭景觀的渴求,我覺得根本再平常不過。再魅(re-enchantment)乃是我們所有人都有的需求。 

接下來我們就來踏上一段旅程──到地球的盡頭和街的對面,只要能讓我們離開熟悉且例行事物的地方即可。不管是好是壞,嚇人或美妙:我們需要超乎預期且難以駕馭的地方。如果找不到這類地方,就要創造它們。我們對地方的愛永遠不可能被打消或滿足。 

我們要前往未經探明的土地,前往只出現於少數地圖上且有時不見於任何地圖上的地方。它們既獨特且真實。這是一本談浮島、死城、隱密王國的書。先從未經人類斧鑿的地方著手,探索已被人無意中遇見或揭露的失落之地,然後前往已受到較有意識之塑造的地方。那不是個平順的過程,因為我們所將遇到的地方,幾乎個個充滿弔詭且難以界定,但這一過程的確使我們得以遇見一個驚人多樣的世界。誠如不久後就會發現的,這不是要提出一個充滿樂土的玫瑰色星球。真正的對地方之愛,靠幾個陽光普照的村子,無法予以滿足。最迷人的地方往往也是最令人不安、最蠱惑人、最駭人的地方。它們也往往是維持不了多久的地方。我們所將探索的地方,大部分在十年後會變得大不相同;許多將從此消失。但對生物之愛不會稍減,因為我們知道自然往往可怖,知道凡生命都是過客,同理,真正的對地方之愛知道,我們與地方的連結,目的並非在地理學裡找到角色等同於寵物貓狗的東西。這是種強烈的愛,是暗暗的受魅,深入肺腑,要我們注意。 


本書由四十七個地方構成,這些地方雀屏中選,乃是因為它們每個都以不同的方式迫使我重新思考我對地方的認識。它們中選,不是因為希奇古怪或引人注目,而是因為擁有使人深省、迷失方向的能力。它們種類繁多,從最奇特、最浩大的工程到我所住城鎮不起眼的角落,不一而足,但在激發、重塑我們地理想像的能力上,它們無分軒輊。它們的存在使世界變成一個較奇怪的地方,且在那地方裡,不管是遠在天邊,還是近在咫尺,發現和冒險仍然可能。

自有地理學起,人就著迷於奇特不凡之地。埃拉托色尼(Eratosthenes)寫於西元前兩百年左右的《地理學》(Geographika),帶讀者遊覽眾多「名」城和「大」川,而西元一世紀初期斯特拉博(Strabo)為羅馬帝國當政者寫的十七卷《地理學》,則詳盡收集了旅程、城市、目的地方面的資料。斯特拉博筆下諸地,最令我心儀者,乃是印度的金礦。他寫道,那些金礦由「和狐狸一樣大」、擁有「如豹」之毛皮的螞蟻挖掘。 我們對來自遙遠異地之奇聞異事的喜愛從古至今未消,但如今,我們對地理再魅(geographical re-enchantment)的需要,屬於另一種需要。 

 

我對地方(place)的喜愛,源於住在艾平(Epping)時。艾平是倫敦附近的諸多通勤鎮之一,住來還滿舒服,但普普通通,沒地方特色。我在那裡出生,長大。過去我習慣搭中央線地鐵到艾平,或利用倫敦的環城公路開車到那裡,那時我常覺得像是從一鳥不拉屎之地前往另一鳥不拉屎之地。穿越曾具有重要意義──或許曾極具意義──但如今已淪落為樣樣事物都是浮光掠影、每個人都只是過客的地方,讓我感到不安,讓我想找對我有重要意義的地方。 

 

只消朝我們總是擁擠不堪的道路走上一小段,就能理解過去幾百年,我們在世界各地摧毀地方的本事,比建造地方的本事厲害得多。最近一堆書的書名,例如保羅.金斯諾思(Paul Kingsnorth)的《真英格蘭》(Real England)、馬可.奧傑(Marc Auge)的《非地方》(Non-Places)、詹姆斯.康斯勒(James Kunstler)的《鳥不拉屎之地的地理學》(The Geography of Nowhere),點出一個正浮現的隱憂。這些作者所要探討並表達的東西,乃是一個普遍的感受:與眾不同之地被平淡無奇的無特色之地取代,使人與某種重要的東西割離。紐約州石溪大學哲學 教授愛德華.凱西(Edward Casey),是世上探討地方的最傑出思想家之一。他主張「千篇一律之地在全球的大行其道」,正逐漸侵蝕我們的自我感,「使人渴求地方的多樣性。」凱西對知識界不再把地方當作思考對象一事不以為然。在上古、中古的思想裡,地方常是著墨的重心,是其他任何事物發展的場所和環境。亞里斯多德認為地方應「優先於其他任何事物」,因為地方賦予世界以秩序。凱西告訴我們,亞里斯多德說地方「賦予它所在之處許多羊皮盾(aegis),即主動的保護性支持。」但一神教和後來啟蒙運動兩者自大的普世主義主張,聯手將地方描述為褊狹的,把地方與他們宏大但抽象的全球一體觀相比,視之為一個平凡無奇的註腳。現今許多知識分子和科學家對地方興趣缺缺,因為認為他們的理論一體適用於各地。地方遭貶低,遭撤換,而其有點自負且抽象得恰如其分的地理學對手──「空間」觀念的興起,則對這一過程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空間予人地方所沒有的現代感:空間讓人想起流動和沒有限制;空間預示充滿應許的空蕩蕩景觀。碰上充塞地方的忙碌和古怪時,現代社會的反應一直是予以修正和合理化,把連結擺在第一位,消除障礙,用空間制服地方。 

 

在哲學史著作《地方的命運》(The Fate of Place)中,凱西描繪出人們日益強烈的「對地方精神(genus loci)的鄙視,對地方之特殊性的冷淡。」如今我們都容忍此一作為的結果。那些結果,我們大部分人往窗外一看就能看到。在超流動的世界裡,對地方的愛,可能動輒就被說成是過時的,甚至反動的。當自我抱負的實現以飛行哩程來衡量,當連地理學家都贊同麻省理工學院教授威廉.米契爾(William J. Mitchell)「社群越來越在網路空間找到他們的共同基礎,而非在堅實土地上」這看法時,想思索地方一事就可能顯得有些有悖常情。但地方沒有特色,在知性上和感性上都令人不滿意。湯瑪斯.摩爾爵士所造的希臘文新詞「utopia」(烏托邦)或許可譯為「不存在之地」,但沒有地方特色的世界有可能成為反面烏托邦。 

 

地方是人性意涵裡基本且能不斷改變的一個層面。人是打造地方、愛地方的物種。著名演化生物學家愛德華.威爾遜(Edward O. Wilson)談到人天生所固有且從生物學上來看必需的「對生物之愛」,並將此種愛稱作「biophilia」。他說,對生物之愛既把我們連結為一個物種,也把我們與其他萬物連結在一塊。我則認為,在地理學上有一個受到不該有之漠視且同樣重要的東西:「topophilia」,即「戀地情結」。topophilia 是華裔美籍地理學家段義孚於威爾遜提出 biophilia 的約略同時造出的新詞,而對戀地情結的探討,即是本書的核心。 

 

還有一個主題貫穿本書所收錄的諸地,即「逃離的需要」。這一念頭在今日比在以往任何時候更為普遍:有人不斷在我們面前拿美妙的渡假地和生活方式逗引我們,因此許多人不滿於日復一日的生活,也就不足為奇。今人覺得整個地球如今受到鉅細靡遺的了解和偵察,而這感覺,加上無地方特色這現象的出現,使上述不滿蔚然成風,使人想找個不在地圖上、有點隱密或至少能令人吃驚的地方。 

 

赫爾曼.梅爾維爾(Herman Melville)在《白鯨記》(Moby-Dick)中描寫以實瑪利的土著盟友和朋友魁魁格的村子時寫道,「它不在任何地圖上;真正的地方從來都不在地圖上。」說來奇怪,但我當下直覺那說得通。它觸及到隱伏在文明理性表面底下的一個猜疑。當世界已被完整的編碼、核對,當矛盾與含糊已被廓除,因而我們精確且客觀的知道任何東西的所在和名稱時,失落感油然而生。把一切都探明,反倒使人哀嘆再無探索的可能,不斷思索著哪裡還有新奇與逃離的可能。就是在這一大環境下,那些未被命名和遭遺棄的地方──遠在天邊的地方和我們每天經過的地方──散發出浪漫的氛圍。在已被徹底發掘的世界裡,探索並未停止;我們所必須做的,只是重新想像和重新思考世界。 

 

一九九○年代初期,我參與了一個較偏離常軌的這類重想、重思世界的活動,即人稱的「心理地理學」(psychogeography)。在那個活動裡,大部分時候,若非得漫無目的走動,尋找我某些同志所揣想為超自然能量的東西,就是得利用某地的地圖在另一地裡闖蕩,藉此刻意讓自己迷路。拿著柏林地鐵地圖在英格蘭蓋茨海德(Gateshead)一家托兒所內四處遊蕩,真的讓人搞不清方向。這麼做時,我們覺得自己真是大膽,但事後來看,對於徹底重新發掘自己周遭景觀的渴求,我覺得根本再平常不過。再魅(re-enchantment)乃是我們所有人都有的需求。 

 

接下來我們就來踏上一段旅程──到地球的盡頭和街的對面,只要能讓我們離開熟悉且例行事物的地方即可。不管是好是壞,嚇人或美妙:我們需要超乎預期且難以駕馭的地方。如果找不到這類地方,就要創造它們。我們對地方的愛永遠不可能被打消或滿足。 

 

我們要前往未經探明的土地,前往只出現於少數地圖上且有時不見於任何地圖上的地方。它們既獨特且真實。這是一本談浮島、死城、隱密王國的書。先從未經人類斧鑿的地方著手,探索已被人無意中遇見或揭露的失落之地,然後前往已受到較有意識之塑造的地方。那不是個平順的過程,因為我們所將遇到的地方,幾乎個個充滿弔詭且難以界定,但這一過程的確使我們得以遇見一個驚人多樣的世界。誠如不久後就會發現的,這不是要提出一個充滿樂土的玫瑰色星球。真正的對地方之愛,靠幾個陽光普照的村子,無法予以滿足。最迷人的地方往往也是最令人不安、最蠱惑人、最駭人的地方。它們也往往是維持不了多久的地方。我們所將探索的地方,大部分在十年後會變得大不相同;許多將從此消失。但對生物之愛不會稍減,因為我們知道自然往往可怖,知道凡生命都是過客,同理,真正的對地方之愛知道,我們與地方的連結,目的並非在地理學裡找到角色等同於寵物貓狗的東西。這是種強烈的愛,是暗暗的受魅,深入肺腑,要我們注意。 

 

本書由四十七個地方構成,這些地方雀屏中選,乃是因為它們每個都以不同的方式迫使我重新思考我對地方的認識。它們中選,不是因為希奇古怪或引人注目,而是因為擁有使人深省、迷失方向的能力。它們種類繁多,從最奇特、最浩大的工程到我所住城鎮不起眼的角落,不一而足,但在激發、重塑我們地理想像的能力上,它們無分軒輊。它們的存在使世界變成一個較奇怪的地方,且在那地方裡,不管是遠在天邊,還是近在咫尺,發現和冒險仍然可能。

 

 

 

 

《地圖之外》47個被地圖遺忘的地方,真實世界的另一個面貌
臉譜3月_地圖之外_立體書封W200.jpg
                  

出版時間︰2016.2.25
作者︰
阿拉史泰爾.邦尼特(Alastair Bonnett)
定 價︰
360元

 

紐約時報暢銷榜、歐普拉雜誌選、立場新聞年度城市學之書,售出全球十二國版權

網路如此發達的現代,Google Map、Wikipedia、衛星空照圖等資訊唾手可得,
讓我們產生了一種錯覺──認為地球上已無未知之處。

然而,真的是如此嗎?
這些未現身於地圖上的地方,告訴我們地理大發現或許尚未結束……

★ 現實考據與詩意狂想的完美融合,一本獻給所有地理、歷史、旅行探險愛好者的驚奇之書,一場讓你永生難忘的世界探尋。
★ 從城市到荒漠,從地底到天空,英國地理學家阿拉史泰爾.邦尼特以富有哲思及幽默的文字,帶你走出地圖,走進47個最迷人、最引人驚奇卻最不為人知的世界角落。
★ 各地點隨篇附有詳細經緯度座標,可與Google Map搭配閱讀:實際街景、地理現狀及照片,完全滿足探險樂趣。


以美酒聞名遐邇的中亞城市,為何成為一座世上最大的廢墟?
一座曾經是世界第四大的湖泊,怎麼會變成了沙漠?
至今未曾與現代社會接觸過的原住民部落,是什麼樣子?
一名土耳其男子為了裝修房屋,卻意外發現了曾有三萬人生活其中的地下古城!
愛琴海畔的希臘東正教隱修院半島,千百年禁止「雌性」進入,除了……母貓!?

「自有地理學起,人就著迷於奇特不凡之地。」即使進入了數位當道的年代,我們對來自遙遠異地之奇聞軼事的喜愛,從古至今未消。而英國新堡大學地理學教授阿拉史泰爾.邦尼特(Alastair Bonnett)秉持著他對「地方」異於常人的愛好及觀察,在本書中深入探索了7大類別--「失落的空間」、「隱密的地理」、「無主之地」、「死城」、「例外的空間」、「飛地與自立門戶的國家」、「浮島」、「曇花一現之地」,一共前往47個「地圖之外」的地點,其中包括--

l   在許多地圖甚至Google Earth上都有出現,卻被發現其實根本從未存在的「桑迪島」
l   因發展核武而與外界隔離、不被外人知曉的俄羅斯祕密城鎮「熱列茲諾戈爾斯克」
l   國與國之間,不屬於任何國家的邊境間地帶
l   失去政府控制、恢復野性的非洲海盜之城「霍表」
l   被都市探險隊發現的美國明尼亞波里地下城市
l   活人與死人共居的「城市」--「馬尼拉北墓地」
l   既是家,也是交通工具的巨大郵輪「世界號」

……

他不只從地理、歷史的角度深度探討,更以充滿詩意、哲學而幽默生動的文字描繪,帶領讀者前往這些地球上某些最不尋常卻又最不為人知的地點,拆解我們對「地方」的認知,重新認識你我所生活其中的這個世界。

這本書是當代的《馬可波羅遊記》、真實版的卡爾維諾《看不見的城市》,不論你是喜好世界探索,還是紙上神遊,《地圖之外》都會令你有所啟發、沉醉其中。這些地點,是比傳說故事更虛幻的真實世界,看了此書,你看地圖、看周遭、看世界的方式絕對會大不相同!


【各界推薦】
「透過向我們介紹那些看似不太可能存在的地方,《地圖之外》嘗試重新魅惑這個世界:有些地方確實存在,卻無法在地圖上找到;有些在地圖上存在,實際上卻不存在;還有些島嶼已經消失,或者突然出現;還有那從湖泊變成的沙漠,以及在城市底下的迷宮。邦尼特小心地迴避那些鄉愁與過於樂觀的戀地情結,設法讓我們理解所謂『地方』的概念和地理學仍然重要。」──提姆.克瑞茲威爾(Tim Cresswell),《地方:記憶、想像與認同》(Place, An Introduction)作者,東北大學(Northeastern University)歷史學與國際事務學教授。

「這本令人興奮的異國遊記,將帶你探尋這世界的祕密、地下城市、鑽石礦場、情色地景……從此改變你看地圖──或者你家的後院的眼光。」──《歐普拉雜誌》(O Magazine)

「邦尼特帶著讀者前往地球的盡頭,以及街道的另一頭,啟發我們為什麼那些地方重要而且需要我們的關注,免得我們失去了身為人最重要的本質。」──《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

邦尼特是個棒極了的導遊和文學伴侶。他不強加他的學識和成見,讓讀者自己進入這些地理政治學的場域。他成功的讓奇特的地方變得親切,讓親切的地方變得奇特,並完全佐證了他的結論:『平凡無奇的地方也正是非凡奇特的地方;所謂的異國情調也可能就在下個轉角,或者就在我們腳下。』──《洛杉機時報》(Los Angeles Times)

「古怪、詭譎,卻令人愉悅。」──《華盛頓郵報》(The Washington Post)

「極為迷人的一本書……一趟經過透徹研究、引人入勝的紙上旅程。裏頭看來像是和我們的日常生活平行的宇宙,沒什麼是正常的。邦尼特一定是個最棒的旅伴。」──《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

「一本你在玩google earth時會覺得精巧有趣的書,但其實更多的是,它讓我們重新思考人類與地圖的關係。」──《Men’s Journal》雜誌


  目  錄  

導論

一、  失落的空間 Lost Spaces
「曾經存在卻不復見的空間,暗示著另一種未來,也暗示不為人知的歷史。」
桑迪島|一座只在地圖上存在過的島 
列寧格勒|名字遭篡奪的城市 
阿恩|戰火中被犧牲的村落 
舊麥加|汰舊換新的執念 
新摩爾島|突然出現的島嶼
時間地景|封存三百年前的紐約 
阿拉爾庫姆沙漠|曾是一片海洋的荒漠

二、  隱密的地理 Hidden Geographies 
「這些未現身於地圖上的地方,告訴我們地理大發現或許尚未結束……」
迷宮|城市底下的祕密世界 
熱列茲諾戈爾斯克|自絕於外界的秘密小鎮 
卡帕多細亞的地下城|足以容納三萬人的地下城市 
狐穴|城市不只是人類獨有 
馬尼拉北墓地|與死人共居的活人 
北森蒂內爾島|從未與外界接觸的原住民們

三、 
無主之地 No Man’s Lands 
「不屬於任何人的地方,讓我們想起自己是何等依賴秩序、篤定的感覺。」
邊境站之間(幾內亞與塞內加爾)|不受國家拘束的空間 
比爾泰維勒|被遺棄的土地 
納瓦特里克|一覺醒來,竟變成了外國人 
特瓦伊爾.阿布.賈瓦爾|不被承認的村莊 
安全島|到處可見,卻又被視而不見 

四、  死城 Dead Cities 
「空無一人,卻更吸引人。」
威特努姆|從地圖上被刪除的毒害之城 
康巴什新區|堂皇氣派卻幾無人居的城市 
機井洞|北韓對南韓的統戰策略 
阿格達姆|世界上最大的死城 
普里皮亞特|在車諾比核子事故之後 
西西里未竟考古公園|未完工的城市 

五、  例外的空間 Spaces of Exception 
「不受一般規則束縛的地方,挑戰我們的主權觀與所有權觀。」
采斯特營|短暫成為蘇格蘭的荷蘭土地 
日內瓦自由港|大型的免稅藏寶庫 
布加勒斯特穆雷斯街4號「明光」|美國中情局的秘密訊問拘留所 
國際空域|頭頂上的這片天空該屬於誰? 
訂口空間|無用的畸零土地 
豐饒村|自給自足的理念村 
聖山|希臘東正教的隱修院半島 
幼苗牧場:布羅塔斯基隆博|奴隸創立的自由領土 
哥革武控制的哥倫比亞地區|擁地自重的武裝叛亂分子 
霍表|政府勢力蕩然無存的野性城市 

六、  飛地與自立門戶的國家 Enclaves and Breakaway Nations 
「邊界的繁多,反映了人們政治、文化選擇分殊多樣的本質。」
巴勒納紹與巴勒海托赫|被國界四分五裂的兩個村子 
奇特馬哈爾|孟加拉與印度之間的飛地區 
席蘭|「我為何不能有自己的國家?」 
隆達丘克威聯合王國|非洲境內未受承認的國度 
加告吉亞|獨立就是美滿的句點嗎? 

七、  浮島 Floating Islands 
「無法確定位置的漂流地,讓我們得以與地球建立較自由的關係。」
浮石島和垃圾島|這樣的島,能住人嗎? 
漂浮的馬爾地夫|在水上建造城市 
尼普特克P-32噴造式冰島|用冰做成一座島嶼 
「世界號」|既是家,也是交通工具 

八、 
曇花一現之地 Ephemeral Places 
「因著各種目的,我們打造出許多短暫存在的地方。」
豬背嶺的路邊停車帶|性與地理之間有何關係? 
洛杉磯國際機場停車場|「機場會是二十一世紀真正的城市」 
鳥不拉屎之地|因節慶而生的地方 
史戴西巷|孩童為自己打造的角落 
結論:對一戀地物種的同情 

誌謝

參考書目
  





  作  者  

阿拉史泰爾.邦尼特(Alastair Bonnett)
新堡大學社會地理學教授,著有《何為地理學?》(What is Geography?)一書。他也在歷史雜誌和時事雜誌上就多種主題,例如世界人口和強烈懷舊,發表過文章。從1994到2000年,他是前衛性的心理地理學雜誌《踰矩:城市探索日誌》(Transgression: A Journal of Urban Exploration)的主編。他最新的研究計畫,以城市的記憶和現代政治中的失落與渴望為題。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facesface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