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做一本書要從何開始(節錄)
不知道才辦得到
採訪,接著把書做出來。那一開始到底該從哪裡下手呢?……大家都會這樣想吧(笑)。先想出整體架構和概念?寫企畫書給上司或作家?「編輯指南」之類的書大概會那樣寫吧。我沒讀過,所以不知道。
不過我做書從來不會在事前計畫,也幾乎沒寫過企畫書。如果覺得某人某事很有趣,就會開始採訪。做書前決定好書的內容,就像跟團旅行一樣吧,只不過是把事先決定的行程跑完罷了。也許會有成就感,但你得到的東西、感受到的趣味,之後都留不住。
再說,能夠三兩下訂好計畫,就代表你有別人先查好的資訊。既然別人查好的資訊存在,你推出的企畫當然就不會是新穎的。對我而言,上網搜尋跳出很多資料等於是「輸了」。
再打個比方。假如要去任何人都沒去過的地方,我當然訂不了計畫,也無法預見那裡的狀況。我會不安,也可能會碰上意外。正因如此,我才看得到前所未見的事物,我踏上的才是沒仿效任何人的旅程。
我想看看還沒有被其他人發現的新事物,所以我會試著直接朝它們一頭栽進去。
白費工夫的編輯會議
我編輯之路的起點,是平凡出版(現今的Magazine House)所發行的雜誌《POPEYE》的兼職打雜人員。
當時(也將近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正逢第一波或第二波滑板風潮,我和大學朋友也在玩滑板。我為了滑板的事寄了明信片到編輯部去,結果那成為我日後進去打工的契機,就這麼單純。我完全不曾把「成為編輯」當作目標。
因此我一開始完全只是一個跑腿小弟。在那年代,稿子完全手寫,連傳真都還沒普及,更別說網路了,因此我負責的工作便是去作者那裡取稿,幫忙倒茶,或寄送印好的雜誌之類的。當時《POPEYE》有許多資訊是從美國雜誌取得的。工作一陣子後,上頭得知我是英語系的,開始託我翻譯雜誌上的文章。翻譯完交給別人寫稿等於是兩次工,於是他們又進一步問:「你要不要自己寫稿?」我一寫就寫到了今天。也就是說,我有一段時期是領時薪,後來只是改成了稿費制,一張稿紙領一定金額。
《POPEYE》於一九七六年創刊,跟我進大學是同一年。不久後,大學生到二十歲出頭的讀者群和我一樣出了社會,公司希望做一本讀者年齡層再略高一些的雜誌,《BRUTUS》便在《POPEYE》創刊五年後問世了。我受邀過去工作,最後在這兩本雜誌共待了十年。我認為這段時間打下了我身為編輯的所有基礎。入行時真的沒多想什麼,卻碰巧找到與自己如此契合的環境。《POPEYE》或《BRUTUS》的編輯部都是不開編輯會議的,現在回頭去想才知道那並非常態。尤其是《BRUTUS》的那五年,我記憶中根本沒開過半次會。《POPEYE》應該也沒開過,不過也可能是我不在的時候開的就是了。
不開會要如何編出雜誌呢?首先,腦海中有企畫成形的話,就先查找各種資料。查歸查,那畢竟是沒有網路的時代,所以也做不了多詳細的事前調查,要是覺得大概搞得定就到總編辦公桌前提出報告:「這個似乎很有趣,請讓我寫報導。」
接著總編就會說:「那某月號給你幾十頁篇幅,去採訪吧。」編輯就出去採訪了。我還在《POPEYE》時,組成大陣仗採訪團隊是理所當然的安排,不過到《BRUTUS》後我已經做慣了,來自各種背景的國外友人也變多了,所以最常採取的做法是:只跟攝影師兩個人行動,或一個人前往採訪地再雇用當地攝影師幫忙,只帶底片回國。接著再去編輯部,或更多時候是直接帶著排版表單和底片回家,一個人寫稿、構成頁面。
由於做事方法如此,大家都要等到雜誌出版才會知道隔壁編輯採訪的主題。只有負責落版(決定收集來的報導在雜誌上的排序)的編審和總編會知道所有雜誌內容。那是獨力發想企畫,自己負責完成雜誌頁面的工作制度,成功的甜頭和失敗的苦頭全部只有一個人嚐。
我發自內心認為,催生無聊雜誌的正是「編輯會議」。不管在哪家出版社,開會(有時也會讓業務部參加,視情況而定)決定企畫都是常態吧。比方說,每個禮拜一在中午前開會,每人提出五個提案,所有人一起討論。
接著大家開始一個一個抹殺彼此的提案,這不有趣,這也不有趣。有提案倖存下來獲得採用,再分配給某人:「這由你負責。」從那時間點開始,負責人的採訪動機就已經是零了,那又不一定是他想做的內容。
「會過的企畫」是什麼?就是內容大家都懂的企畫。要讓大家懂,就得進行所有人都能理解的簡報。簡報當中如果沒有案例就會缺乏說服力,而案例不外乎是這雜誌採訪過、網路或電視上有報導。「看,這麼多人做過。」簡單說,就是用別人已經用過的哏,這根本不可能得到炒冷飯以外的成果。
採訪要訪的不是「你知道很有趣的東西」,而是「好像很有趣的東西」。別人報導過的題材,你可以直接掌握到內容,但沒人報導過的題材就不能「喏」一聲展示給別人看了。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寫成文章,但感覺似乎很有趣,所以就過去看看。採訪就是這麼一回事,這種工作基本上跟會議格格不入。
說到底,會議也算是一種避險行為。大家一起做決定,就算失敗了也可以把「是大家一起決定的嘛」掛在嘴邊。某種意義上只是一種集體迴避責任的制度。就在會議一個接一個開的過程中,哏的新鮮度也不斷下降。
一路走來都靠自由接案的我認為,專業工作者不該採取「大家一起來」的做法,分攤掉責任是不行的。業務的意見和市場調查都無關緊要,編輯就該全力寫出最好的報導、做出最棒的書送印,業務就該全力推廣、銷售。做不出好書,編輯要負責;任誰來看都覺得好的書如果不賣,業務要負責。我認為這就是專業人該有的覺悟,但我的看法也有過於天真的部分吧。
不過,應該也有很多人會擔心自己的企畫打不中讀者喜好吧。我一開始也會。比方說,在《BRUTUS》創刊的一九八○年代前半,紐約比現在野得多,但非常有趣。當時,藝術圈原本流行著難以理解的概念藝術,但新繪畫運動從截然不同的源頭冒了出來,蔚為風行。像凱斯.哈林(Keith Haring)、尚.米榭.巴斯奇亞(Jean-Michel Basquiat)等等,全都是在同一個時期浮上檯面的。
我一直都很喜歡當代藝術,但並沒有受過專業的學院訓練,專業知識根本是零。不過跑紐約久了,和那些藝術家也成了朋友,越來越覺得當時的場景很有趣。那剛好是眼光銳利的藝廊開始推凱斯和巴斯奇亞的時期,他們的作品先前只被當作「塗鴉=亂畫=違法行為」。
於是我採訪了他們。然後呢,回到東京後為了寫報導,我開始找各種參考資料,讀《美術手帖》和《藝術新潮》,結果到處都沒有刊載相關情報。
於是,我一開始當然會認為自己押錯了,因為專家完全沒提到他們。不過這種狀況實在太常發生,久而久之我突然間就想通了:專家只是沒實際去過那裡,所以不知道罷了。他們有知識但沒有行動力,所以無法知曉該領域正在形成的新潮流。另一方面,我雖然沒有知識,但有行動力……或者說有經費(笑)。而且主管也從來不曾對我說:「去向專家確認文章內容有沒有錯。」現在回想起來,他認同我的部分並不是我對採訪對象的客觀評價,而是我身為採訪者有多享受採訪對象帶給我的樂趣。後來就這樣漸漸地,我不再信任專家說法,轉而相信自己的眼光和感覺。對我來說,這是做雜誌的十年內最好的訓練。
只能像那樣自以為是地獨力作業,所以失敗的話會慘到極點,手忙腳亂地向旁人求援有時也來不及了。完全不想回顧的失敗多得很,不過呢,哎,兩個禮拜後下一期就要出了(當年《POPEYE》和《BRUTUS》都是雙週刊),只能告訴自己:失敗就靠下一期扳回一城吧,沒別的辦法了。然後硬撐下去。
前面提到,我沒想太多,順勢就成了編輯。不過在《POPEYE》打工期間,我其實考慮過攻讀研究所,繼續研究美國文學。因此,當我赴美採訪,在當地發現同時代年輕人喜歡的年輕作家時,都會興奮地把他們寫進報告中。可是教授們毫無反應。
也許現在也沒什麼分別吧?當年大學的美國當代文學課堂上,「當代」指的是費茲傑羅和海明威他們。兩人都老早就過世了啊……那種狀況看久了,就會對學院的封閉性,或者說遲鈍性、慢半拍感到極度厭煩。
於是我漸漸地不在乎學校,越來越覺得跑現場有趣。四年級交畢業論文的時期照樣為了《POPEYE》跑到美國去採訪,交不出東西,結果留級一年。隔年校方大概想替我留情面,決定讓我畢業,但對我說:「我們是特別網開一面,所以你別參加畢業典禮。」我到現在都還沒去拿畢業證書。哎,不過我也不想要啦。
並不是每次遇見真正新穎的事物時,心裡都會突然迸出一句「太棒了!」。既然新,你當然沒聽過名字,也沒見過,無法判斷好壞。不過碰到的瞬間內心會
騷動。
要斬釘截鐵地說它「好」,當然會很不安。也許只有自己不知道它,也可能完全押錯寶。
即使到了現在,我大部分的報導都還是懷著這種不安做出來的。(真的!)克服這種不安的方法之一,就是「拿花錢當作考慮基準」。
比方說,當我考慮做冷門畫家的特輯時,只要問自己會不會想掏錢買對方的作品就行了,這樣立刻就能判斷自己是「喜歡到願意花錢」或只是「覺得好像還不錯所以想訪看看」。養成習慣不要立刻上網搜尋,而是靠自己的頭腦與內心感受進行判斷,這也許是能培養自己的嗅覺,也最不費工夫的方法吧。
假設我和責任編輯兩個人去某個陌生城鎮採訪,而午餐時間來臨了。如果那個編輯一下子就拿出手機查「Tabelog」,我絕對無法信任他。我們不該遵從他人意見,應該先靠自己挑選、先吃看看再說。也許會吃到萬分糟糕的餐點,也可能會挑到從沒吃過的美味食物。所謂磨練嗅覺、強化味蕾,指的就是這麼一回事。
事前查「Tabelog」決定好要去哪間店,或是先自己挑、先吃看看─總覺得人的工作方式也會隨著這個指標分歧。因為每個領域都有類似「Tabelog」的系統。
美術也好、文學也好、音樂也好,在這些領域如果不試著自己開啟新的一扇門,把他人的評價放一旁,就無法累積經驗。反覆經歷成功與失敗,久而久之你看到覺得好的東西,就能斷言它是好東西了,不管其他人看法如何。「逐漸增加段數,開始我行我素」其實是非常重要的。
因為說到底,比起押錯寶遭恥笑,想做的東西先被做走更令人不甘心、更討厭吧。沒這種想法的編輯還是轉行比較好。
《圈外編輯》
出版時間︰2018.06.26
作者︰都築響一
定 價︰380元
這本書不只是談出版、編輯、文字工作、自由工作者
更記錄了一場不向社會、體制妥協,不斷「追求自己的真實」的痛快人生
日本當代最具獨立精神的自由編輯
指標性生活文化誌《POPEYE》、《BRUTUS》前編輯
木村伊兵衛獎得主 都築響一 40年體制外生涯總回顧
直探在現代社會「生存」的本質,重擊每一顆冀求新事物的心
Mangasick
王聰威(雜誌人與小說家)
李取中(《大誌雜誌》《The Affairs 週刊編集》總編輯)
李惠貞(獨角獸計畫創辦人)
姚銘偉(《薰風》季刊主編)
陳玠安(作家)
陳夏民(逗點文創結社總編輯)
陳頤華(日本文化誌《秋刀魚》主編)
張鐵志(《Fountain 新活水》雜誌總編輯)
黃大旺(雜食派譯者)
黃威融(資深編輯人)
黃珮珊(慢工出版社總編輯)
黃哲斌(新聞工作者)
廖志峰(允晨文化發行人)
——共感推薦
「不要追求『不認識的某人』的真實,而是要追求自己的真實。這教誨也許就是我編輯人生的起點。」
都築響一,可說是日本此世代中最具真正獨立精神的自由編輯與文字工作者。他於七〇年代擔任當時草創的文化雜誌《POPEYE》、《BRUTUS》特約採訪編輯,獨立前往美國等地採訪,引進介紹許多當時主流媒體未關注的當代藝術,也間接替這兩份雜誌打下後來能引領流行文化至今的基礎。但面對轉為高薪穩定的正職編輯機會時,他毅然拒絕,移居京都,繼續他的體制外文字工作人生至今,四十年來從未領過月薪,過著背離主流的生活。
「我永遠是個圈外人。對室內設計圈、藝術圈、音樂圈、文學圈而言,我都是外人。我為什麼能夠在圈內採訪、做書呢?簡單說就是因為『專家的怠慢』,不過如此。專家要是動起來,我只要當個讀者就了事了。他們不動,所以我才動。而我勉強能將行動和工作勾搭在一起,雖然賺不了多少錢,但還活得下去。我就像是不斷走在危橋或鋼索上,不論多久都抵達不了對岸閃著霓虹光的『版稅生活』。」
書名中的「圈外」一詞,在日文裡也有「手機沒有收訊」的意思。作者這四十年來選擇背離體制,就彷彿「失去了主流社會的訊號」一般。但在沒有收訊的人生裡,他卻看見了許多我們從未留意的事物。
在《圈外編輯》這本書中,他完整回顧了他這四十年的獨立職涯:在《POPEYE》、《BRUTUS》工作時,他們從不開會、不做企劃、各編輯獨立運作,卻創造了一個個具有個性的專題報導;離開東京後,透過一個個不同的編輯案及採訪,他逐漸建立起有別於主流文化的編輯觀點;他刻意追求「普通」、「隨處可見」、「低俗」的事物,反而捕捉到了主流媒體漏失的文化觀察;面對學院體制,他不屑一顧,認為體制外的藝術才有生命力,而最需要藝術的人,反而是社會中的弱勢者;雖然他不斷出版文字、攝影作品,舉辦了大型個展,甚至獲得了有攝影界芥川賞之稱的「木村伊兵衛賞」,但他卻一直認為自己只是在「紀錄」而非創作;而被問到認為不斷衰退的出版界會有怎樣的未來,他認為「走上末路的不是出版這個媒體,而是出版業界」,透過自費出版、電子書、網路平台的興盛,內容將主宰一切,紙本書則將成收藏品;在2012年,年近六十的他更開發了自己的網路平台,創辦付費制數位電郵雜誌,不斷追求新媒體的可能性,更認為「科技是一無所有者的武器」,最後預估整個世界將進入一個「無潮流時代」,所謂的「流行」將消失……
「我是報導者,不是藝術家。報導者的工作是持續待在最前線。戰爭的最前線不是總統辦公室,而是遍布泥濘的大地,同樣地,藝術的最前線不是美術館或藝術大學,而是天才與廢渣、真實與虛張混雜的街頭。」
在科技為大眾消弭技術門檻,讓自媒體得以興盛的這個時代,獨立的文化創作精神在世界各地如雨後春筍般崛起。但在批判、背離主流文化之餘,我們該如何真正實現獨立精神?都築響一在這四十年生涯中身體力行所獲得的生命經驗,以及他面對文化、媒體的觀點,或許正是我們可以參照借鏡的,也將成為這個追求獨立精神時代的一劑強心針。
▍台灣出版人、編輯人、媒體人、作家……十分共感推薦!
我們都是圈外編輯。正如書中所提「人週遭的物品極可能反映他的生活方式」,我們對生活的取捨與編輯也反映了我們怎麼看待這個世界,有時我們太過膽怯、有時我們太過現實,於是反映出一個看似安全而無害的世界,卻忘了怎麼真實地活著。都築響一先生用這本書直白而真切地點醒了我們。
──李取中(《大誌雜誌》《The Affairs 週刊編集》總編輯)
日本出版界「傳說級」編輯都築響一,在本書中回顧自己在業界打滾的經歷。但這本書打一開始就不打算傳授門外不出的成功祕訣,也不打算鼓吹自己就是跟別人不一樣,寧可不討好出版商跟市場胃口,一直保持愛書人,以及──更重要的──資深好奇寶寶的身分去編雜誌、編書,乃至跨足企畫與著作的領域。從早期接案時期參加的幾種流行雜誌,到自己主編各種觀察市民生活入微的專書,都可看出都築身為「圈外者」的玩心。
──黃大旺(雜食派譯者)
作為一個接案者,這本書讓我充滿鼓舞與勇氣;生存的方式、專業的方式,實際而熱情,人生可以用這樣的方法過下去,沒問題!
──陳玠安(作家)
這世界上能以好奇心作為職業的,也就只有「編輯」這份工作了吧!沒有冠冕堂皇的編輯術,而是追求自己心中的真實,把讀者、廣告、市場調查甩到圈外,憑藉著「這絕對有趣」的方式和雜誌魂來場直球對決,身為編輯,邊笑邊哭地看著所謂做一本雜誌該有的任性與無所畏懼。對,這本書就是這麼爽快!
──陳頤華(日本文化誌《秋刀魚》主編)
從編輯實務切入,對編輯新手固有開啟視野之功,對編輯老手也可提供自我檢測之方,是有志於編輯工作者的良伴,讓我們一起探索編輯出版的未來。
──廖志峰(允晨文化發行人)
▍日本讀者評價
文章以口語寫成,讀著讀著感覺彷彿會聽到都築先生的聲音,非常不可思議。無法融入學校教育、拒絕上學的孩子要是能聽聽這本書的聲音,也許會發現:原來活在世上也沒那麼糟嘛。(Amazon讀者書評)
本書仔細地講述都築先生四十年來個人史,從《POPEYE》、《BRUTUS》寫手時代、轉職自由文字工作者,一路談到他發行付費電郵雜誌「Roadsiders’Weekly」。絕非給編輯讀的專門書,書中有許多都築先生的名言,從各種立場出發的讀者讀了都會有共鳴。(Amazon讀者書評)
我個人對這本書的印象是:跟編輯業界完全沒有關聯,但「作者立身處世的方法」會帶給讀者能量。如果要舉重點的話應該是:a. 順從自己的興趣 b. 做別人沒做的事 c. 反正行動就對了。我讀完留下很深刻的印象,也獲得了勇氣。(Amazon讀者書評)
提出「通情達理但別人不會真的照做」的論調,並佐以作者自己一個又一個的實例。非常了不起的書。圈外編輯比瀕臨絕種動物還要稀少。(Twitter使用者評論)
目 錄
前言
▍第一章 做一本書要從何開始?
不知道才辦得到
有手指就能做書
白費工夫的編輯會議
別看讀者臉色,觀照自己
學得來的事,學不來的事
不要跟同行喝酒
設計師這種「僕役」
▍第二章 如何養成自己的編輯觀點
身為策展人,身為DJ
邂逅美國文化
自由工作者的自由與不自由
要試著停下腳步
沒錢才辦得到的事
▍第三章 為何是「ROADSIDE」?
鄰近的現實是很有趣的
游移,才能讓人逮住你
只報隨處可見的事物,隨隨便便都去的地方
會去的笨蛋,不去的笨蛋
「瞧不起別人」的連鎖沒完沒了
就算碰不到也要伸手
▍第四章 沒人做過的事,該如何下手?
業界會死,詩會留下
嘻又哈
▍第五章 你為誰做書?
不把東京放在眼裡
藝術這種蛛絲
藝大這種陷阱
▍第六章 編輯辦得到什麼?
編輯這種生物
攝影的歧路
網路搜尋是種毒品
事前做功課的功過
▍第七章 你認為出版的未來會如何?
遠離書本,是離到哪去?
超素人之亂
▍第八章 為何開始經營網路自媒體?
不是因為想做才去做
何謂產地直銷媒體?
點擊數是妖魔
窮人的武器
代結語──進入無「流行」的時代
作 者
都築響一
一九五六年東京生,一九七六年至一九八六年於甫創刊的流行生活文化雜誌《POPEYE》、《BRUTUS》擔任當代藝術、建築、設計等領域的特約採訪編輯。一九八九年至一九九二年編輯了共一百零二本書的當代藝術全集《ArT RANDOM》系列,呈現八○年代的當代藝術群像。他也親手拿起相機,從既有媒體外的觀點外擷取現代社會樣貌;《日常東京TOKYO STYLE》拍攝了狹窄但充滿獨創性的年輕人住處,《ROADSIDE JAPAN 珍奇日本紀行》探訪了日本各地的奇妙名勝。一九九七年獲得木村伊兵衛獎。一九九七年至二○○一年編輯《STREET DESIGN FILE》這套共二十本的攝影集,收集了業餘人士的優秀設計。如今仍持續在探訪世界各地的ROADSIDE,著眼於秘寶館、小酒館、獨居老人等無名超人的事蹟。
電郵雜誌「ROADSIDER’S weekly」http://www.roadsiders.com/
譯 者
黃鴻硯
公館漫畫私倉兼藝廊「Mangasick」副店長,文字工作者。翻譯、評介、獨立出版海內外另類漫畫或畫集,企劃相關展覽。譯作有《惡童當街》、《乒乓》、《少女樁》、《芋蟲》、《喜劇站前虐殺》、《Another episode S》、《觸發警告》、《德古拉元年》、《飄》(合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