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從何開始
大約下午兩點左右,我上完課後回到家,不出我所料,那幾個傢伙正在後院玩籃球。聽見「砰!」的一聲,隨即傳來泰勒(Tyler)勝利的歡呼叫嚷,我不禁笑了出來。穿越空蕩蕩的房子,我輕推滑門來到後院。結果,在笑的人不只我一個;尚(Sean)也一樣,他笑到眼淚都快流出來了,而泰勒則一副趾高氣昂的跩樣,在我四周不停地跑跳,情緒激昂地想要再賣弄一次,好讓我看一下剛剛錯過的畫面。
看吧!泰就會做這種無厘頭的事,然後來個像這樣的打賭:「要是我能用這把小摺刀射中院子另一頭的樹,你就欠我二十塊。」這種打賭不管怎樣他都是穩贏不賠。不用說,對於這類打賭我是不奉陪的,因為就算他沒射中,他也不會欠人半毛錢。我可是很清楚有了那張二十元鈔票,我能做一百萬種不同的事,可是最後我竟然還是讓錢進了泰的口袋裡。除了他那番聽起來總是荒謬的鬼話之外,我不曉得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就此得逞。我只能說,在他那堆唬人的帳上又新增一筆紀錄了。蓋瑞(Garrett)和我們一樣,也跟著掉入泰勒聰明的圈套中。
泰先給大家來個期待,一邊拍打著籃球一邊說:「幾米‧約翰三明治(Jimmy John's sandwich),十八公尺勾射(hook shot),到院子的另一頭。」蓋瑞就這樣無法抗拒地回他:「成交。」
不過,在說明這個戲劇性的轉變之前,我希望你先想一些事。對我們這個團隊,或對「玩籃小子」來說,我們的旅程是在這樣一個充滿歡樂的時刻下展開的。當泰勒投進那一球時,一股超乎尋常的興奮感迎向我們,當下我們也留意到這個突如其來的情緒。我這不是在講什麼神奇的時刻,我想講的是一個很平凡的片刻,也就是對於當下「哈哈,這好酷喔,真的酷斃了」這樣的片刻,其他人可能只是笑笑就過了,而且沒那麼有感覺。但對我們來說,因為酷愛籃球和競爭,我們就覺得這真的讓人超興奮。很快你就會看到我們其他的故事,像是後院、報紙頭條、紅地毯等,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最初這股興奮的延續。
在我把車開進住處的私人車道前,蓋瑞、泰勒,還有尚早已在我們那片種滿草皮的後院玩起籃球,試圖想要打破我們前幾天才創下的紀錄。結果,因為沒地方可以運球,所以我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對準籃框不停投球。
正當我對泰賺到免費三明治的事忍不住放聲大笑時,他決定要以更遠的距離再次投籃來證明他的實力。為了留住這麼重要的時刻,尚趕緊抓起一台相機,這是他臨時起的一個念頭。切換到錄影模式,尚按下拍攝鈕。幾次的投球後,唰地一聲命中得分,泰高興地狂吼:「耶!」,同時摘下帽子,用力甩到地上以示慶祝。當我們在相機上看著這次的投籃畫面時,我們內心非常確定下一步應該要怎麼做。
錄影畫面一啟動,互相較量的氣氛就跟著加溫,我們都嘗試想要勝過對方。以屋頂煙囪下架設的移動式籃框為目標,我們試了站在橫木、背對椅子、越過柵欄。我們拿出各自的看家本領不停投籃。整個過程太開心了:一群最棒的競爭夥伴、一台相機,再加上一顆籃球。
當泰走到離籃框近約九公尺處的一棵樹旁,決定性的時刻到來了,從這樣的距離背對著投球簡直是天方夜譚。儘管尚還是把相機鏡頭對著他,但我知道泰是在浪費我們的時間。先前用相機幫他拍的幾個投籃,他都給它們名字了,但這一球比較難為它命名。他隨口說了:「這一球就不需要名字了。」球一出,在空中飛躍時他大叫:「呼∼哈!」……接著砰地一聲中了。泰背對籃框,並不曉得球是否進了,但是我們的反應說明了一切。